花菤

Spit In The Sky 7. { Unspoken }

       这就是一个，他爱他，他知道他爱他的故事。好了，散了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7. Unspoken

在确认马丁不再需要更多服务之后，EP3型性服务机器人关闭了自己的电源。

马丁最后看了一眼待机在床边的人造美妞，这是人们常说的“经典款”。倒不是马丁对这类机器人的款式有所挑剔，而是他实在接受不了或肤色鲜艳，或外形奇异，或生殖器位置较为特别的……一切与地球女人不同的型号。

马丁估摸着拉斯特会比他早结束，果不其然，当他下楼时，拉斯特已经坐在那儿抽烟了。

“天啊，拉斯特，”马丁坐到拉斯特侧面，显得心情很好，“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享受你购买的服务啊？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。”

“我充分利用了她的功能，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满意的话。”这在拉斯特的语气中，算得上是不悦了。

马丁心领神会地笑了笑，斜瞄着拉斯特。很显然拉斯特是会跟女人上床的，他还记得他的上一个女友。可是为什么……

拉斯特看过来，马丁像被抓现行一样收回眼神，咳嗽两声，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。

“准备好了？”拉斯特把烟头扔在地上，站起来用脚踩上去。

“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马丁也站起来。

他们冲进一个塞满各种型号男男女女的包间，把正当中那个寻欢作乐的绿皮肤矮个子一脚踹到地上，揪住他红色的头发，让他抬起头来。

“没想到我会找到你吧，小子？”马丁下手毫不留情，恨不能宰了这个人，沃特发星的酒保卟薨。

卟薨痛哭着求饶：“我真不是故意出卖你的，马蒂……”

“不要叫我马蒂！”马丁扬起拳头。

“哈特侦探，对不起，哈特侦探！”卟薨改口。

拉斯特用从前台处偷来的遥控器，让房间里的机器人都待机，还把窗户和门都锁上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，”马丁放开卟薨的头发，卟薨不敢起来，趴在地上，“他们雇了镇上最有势力的团伙，我不听他们的不行啊！您只是隔一阵子来一次，黑帮可是天天在啊！”

他的话，马丁只信一半，但这不是他们的重点。

“你刚拿到钱，就跑到这里挥霍，”拉斯特蹲下来，对着卟薨，“看来他们给得不少吧？”

“也不多，不多……”卟薨低下头。

“给我们看你的收款记录，”拉斯特道，“我要知道对方的账号。”

拿到账号后，马丁已经准备好了胖揍卟薨，但被拉斯特拦下了。

“没必要为了他浪费体力。”

卟薨刚要露出感谢的眼神，拉斯特便又拿起遥控器，把机器人们全部调成最高级施虐模式。

然后同马丁一起，默默离开这个彻底隔音的房间。

“电脑，搜索这个账号……电脑？”飞船上，马丁试图和电脑交流，“靠，拉斯特，你特么的又关了我的语音系统？”

“你的数据库里只能查到账号的开户地址，但那就足够了。”拉斯特已经手动查好。

“萨特纳里亚星？”马丁打开语音系统，“电脑，设定目的地，萨特纳里亚。”

“收到。”电脑回答。

现在，他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了。

拉斯特站在大屏幕前，马丁瞄了他一眼，又瞄了他一眼。

“拜托，马蒂，有什么话就说，”拉斯特掏出烟，“你让我起鸡皮疙瘩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马丁假装咳嗽，抬手遮了一下脸，“我不责怪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拉斯特斜过眼睛。

“我不责怪你，”马丁的声音稍稍放大，“玛姬后来告诉了我来龙去脉，我知道是她主动的，只为了能离开我。”

拉斯特木然地看了马丁半晌，说：“但我责怪你。看看你把一个好女人逼成了什么样。”

马丁不语。除了一再的出轨，离婚后他还做过一些冲动的事情，于是有了那张限制令。

“所以我十年不和你联络，不是因为……因为那个。”马丁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“是因为什么？”拉斯特缓缓吐出烟圈，像是在聊一件与他无关的琐事。

“别装糊涂，好吗？”马丁转过身，面对他。
“你说，我听着。”拉斯特依然面对屏幕。

马丁的那团话已经到了牙关后面，被他关在口腔里，咬扁咬圆，就是说不出。

“拜托，你明明知道，这是……这是，所谓的，心照不宣，好吗？”马丁最终只挤出这句。

“什么叫‘心照不宣’？”

拉斯特终于转过身了，看着马丁的眼睛，一些未尽之事在他们之间滚动，期待一个了结。

就在这时，船载语音系统贴心地开口了：“心照不宣，指，心里明白，不说出来。《玉娇梨》第十九回：‘千里片言，统祈心照不宣。’”

他们两个没有动，但气氛全变了。

良久，马丁默默关上语音系统：“你说得对，这东西确实蠢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