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菤

脑洞还没牙洞大
中二,但是个好人

【戈鹅】最好的时候 (第4章)

正在吉姆窘迫之时,他的手机及时地响了起来,接听之后,吉姆神色大变:“马奇市长被枪击,现在正在医院,我得赶过去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小莱道。

“你带葛楚回去。”吉姆轻柔地扶住她的肩。小莱似乎这才想起,自己已不再供职警局。

“好吧,你路上小心。”

吉姆点点头,匆忙地离开游乐园,坐进车里,手握方向盘,呆坐了几秒钟。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车里的环境,好像哪里变化了。

后视镜照出后座上的一团不明物体,吉姆的心脏一震,猛地回头,才发现那是葛楚一路上抱着的玩具熊,正脸冲下趴在皮质椅套上。那熊是小莱特地买给她的,吉姆本担心葛楚不喜欢玩具熊这类东西,伤了小莱的心,谁料她抱到熊后就不撒手,小莱高兴坏了。

吉姆松了一口气,自嘲地笑了一下,从位子上挪开,抓过车后座的玩具熊,想把它摆正放到副驾驶座上。当他让玩具熊面朝自己,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本该作为熊眼睛的装饰物被抠掉了,取而代之的是两粒彩色图钉,稳稳地扎在原本眼睛的位置。这画面让吉姆不寒而栗,他犹豫了一下,向车窗外探头,希望小莱会出现在视野里。

布洛克打电话来催了,吉姆不再想别的,扔下玩具熊,发动汽车。

 

“怎么这么久才来?”医院走廊里,布洛克远远地迎上来。

“我也有人生的,好吗?”吉姆不满地说。

“是啊,我忘了,你现在可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啊。”布洛克偏着脑袋嘲讽。

吉姆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,停在走廊边:“告诉我是什么状况。”

“市长在市孤儿院门前发表讲话时被放了一冷枪,”布洛克简单地描述着,“子弹取出了,正送去分析,市长本人没有大碍。”

“有人目击到凶手的长相吗?”

哈维叹了一口气:“没有。市长的团队似乎都认为是法尔科内派人干的,因为,你知道的,他向黑帮下的那张战书。”

吉姆两手叉腰,在想心事:“如果不是法尔科内呢?如果是……第三方呢?”

“你说的是……”

“企鹅。”吉姆冷着脸,说出这个名字。

布洛克似乎是想笑,但没笑出来。“企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

“挑起法尔科内和市长之间的战争,坐收渔利。”吉姆表情阴沉。

“但是企鹅已经很久没出现了。”

“不,他出现了,今天……”

“什么?”布洛克绕到吉姆正面,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,“你见到了企鹅?”

“不是我,”吉姆躲避着搭档的目光,“是葛楚,她说她看见了奥斯瓦尔德。”

“那孩子?”布洛克露出为难表情,“那孩子才多大?四岁?也许她只是……看见了什么……相像的东西。”

吉姆摆着头,想要理清思绪:“我不知道,但我有直觉……”

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嘈杂,身着白衣的护士们从他们身边成群掠过,像被惊飞的广场鸽。

“快看那边!”

顺着她们惊慌的目光,吉姆看见对面的楼顶上,有两个人影,在屋顶边颤颤巍巍,一样东西映着日光,闪得刺眼。

不知怎么,吉姆最先看清的是那飘在空中,折射着异样光芒的小鱼气球,两只气球脱离牵绊,向上空升去。

“那是什么楼?怎么上去!”吉姆揪住身边的一个护士,厉声问道。

“那是,是我们的实验中心,顶楼有门,但是通常是不开……”护士被吉姆吓得结结巴巴。

布洛克也认出了对面的人:“天哪,那孩子。”

“小莱!”吉姆满脑子都是不祥的预感,他不敢也没时间去细想,跑得像一阵风。

在大声的“我是警察”的呼喊下,他一路没有遇上任何阻碍,电梯在顶层打开,他很快找到通往顶层的楼梯,在吉姆将右脚踏上台阶的那一刹那,他看见,一抹颜色迅速坠落,在窗外由上而下地擦过,像一道满带恨意的刀伤。

吉姆愣在那里。

即使只有0.1秒,吉姆也能认出小莱,就像是最恐怖的噩梦成为现实,吉姆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能站立。

他呆滞地望着通往楼顶的门,眼神阴沉,接着坚决地走了上去。

高处的风很大,吉姆没有动摇分毫,他的脚步如铅一样沉,每一次拔腿都用了千斤力气,他靠近那个站在边缘,似乎岌岌可危的孩童。

“是你吗?”吉姆的枪口对准葛楚。

葛楚转过身,幽蓝的眼睛盯着吉姆,黑色细软的头发松散开,在风里胡乱飞舞。

“是你推她下去的,”吉姆已经不再是逼问,几乎已是结论,“是企鹅叫你这么做的吗,是不是!”

不管他吼得多用力,那声音都传不到耳朵里,像是周身被蒙住一层屏障,他只能更大声、更用力地吼。

“为什么!为什么!”

他持枪的手剧烈地颤抖,但仍执拗地对准幼儿,手指紧压在扳机上,随时可以扣下。

“吉姆!”布洛克大喊一声,从侧面扑倒了吉姆,“你疯了!”

“是她!是她杀了小莱!”吉姆表现得的确像是疯了。

“爸爸!”葛楚向吉姆跑了几步,一群护士立刻一拥而上,用毛毯把她包裹起来抱走。

 

布洛克留下足够人手保护市长,自己将吉姆带回警局。

“你也想要个毛毯披披吗?”他们的座位上,布洛克问。

“滚开,”吉姆疲倦地回答,他的五感又回来了,“我能去看看她吗?”

“我可不建议你现在看。”布洛克说的是实话,从高空坠下的小莱的尸体,只能带给吉姆更大的刺激。

“她们怎么会到医院来,我叫她回去的!”吉姆抱住头,泪水这时才喷薄而出。

布洛克把椅子搬到他旁边来,默默地坐下,什么也不说。

“是她,是她干的,”吉姆擦了一把鼻子,“你知道吗,是她,她今天见到了企鹅,一定是企鹅让她……”

吉姆说不下去了。

布洛克并不愿意相信吉姆的话:“目击者都说,是小莱自己失足掉下来的。”

“目击者是站在旁边亲眼看到的吗?”吉姆的语气急促起来,“还是站在对面的楼上看见的?那种距离,他们怎么会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?如果不是那孩子,小莱怎么会到医院来?这绝不可能是意外,绝不可能!”

“吉姆,吉姆!”布洛克将手搭上吉姆的肩膀,低声,放稳语气,“确实没有人近距离目击一切,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击到你用枪指着一个四岁的孩子!你该庆幸大楼的监控坏了,不然,如果视频流出去,你现在就已经不是个警察了!”

“监控,”这句话让吉姆警觉,“为什么监控恰好坏在今天?是企鹅计划好的一切!”

“医院的护士说那栋楼的监控起码已经坏了三四天。”布洛克道。

“哈维,你不信任我?”

“我想信任你,杰森伯恩,但是只有我信你没用,这他妈是现实!”

 

我们信任上帝。

法官身后的墙上写着这句话,吉姆只觉无比可笑。

“吉姆·戈登,基于以上证据,法庭收回你对养女的抚养权,你将强制参加心理咨询,直到医生认为你恢复稳定为止。”

吉姆冷笑,稳定?如果停职和狗屁心理医生能让他稳定,那躺在棺材里的小莱算什么?

他在小莱的葬礼上站到最后,站到连小莱的父母都离开,到整个墓园空无一人。他不得不反复地质疑这一切都是由自己所造成,这想法日日夜夜纠缠着他,而他当然不会向那所谓的心理医生透露分毫。

天光逐渐昏暗,而吉姆仍然不想离开。

“爸爸。”一声喊让吉姆的心往下沉。胸腔里就像有个无底的洞,他的心脏在里面持续下落,不见天日,也碰不着土地。

葛楚无声地站在他的身边。大概是伤痛削磨了吉姆的敏锐,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。

看着她,吉姆毫无感觉,他想承认自己败了,又不知该对谁承认。

“爸爸。”见他毫无所动,葛楚又叫了他一声,像一个明知受害者已死,却仍不停挥着刀的变态杀手。

“你为什么在这儿?”

吉姆想说的是,“你为什么来到这世上?”,但葛楚只理解了字面的意思。

“奥斯瓦尔德叔叔送我来的。”她说。

“奥斯瓦尔德?”

吉姆似乎已如死水的心突然激起波澜,他向周围张望,果然看到不远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,从轿车后面伸出一张吉姆诅咒着入睡的脸。

“企鹅!”吉姆摸上腰间枪套,大步跑过去。

奥斯瓦尔德仍梳着他一丝不苟的油亮的头发,穿着笔挺的浮夸西装,当吉姆绕过车头与他直面,突然惊得从枪把上松开了手。

奥斯瓦尔德·科博波特,这位失踪已久的前哥谭之王,在他线条优雅的西装马甲之下,一个凸出的腹部如同身怀六甲,配上他手里的雨伞和滑稽的站姿,俨然一副憨厚可笑的企鹅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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