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菤

【TD】Spit In The Sky 4 {. 38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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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定你要在这里下船？”到了沃特发星，欧夏镇，马丁却变成犹豫的那个人。

“难道之前一直赶我走的人不是你吗？”拉斯特没有任何行李，揣起烟和火机就走。

“嘿，”马丁叫住他，清了清痰，“小心点，这个地方的人……他们很虔诚，即使他们拉着你传教，唠叨得你很烦，也不要质疑他们的神，更不要说你那些虚无的鬼话。”

以上都是马丁的经验之谈，至于他都经历了什么，还是不说为好。

而拉斯特只是从烟雾中看回来，说：“你当我是傻瓜吗，马蒂？”

“滚你的，”马丁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，“死远点儿吧，拉斯特。”

这就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。

马丁回到船舱，打开抽屉，拿出点三八手枪，别在腰上——倒不是说他要用这个当武器，这种小型武器在地球尚且没什么威胁，更别提在“能人辈出”的外星，要是遇上一两个经过肢体改造的恶棍，他就算射光全部6发子弹，也阻挡不住对方的攻击。

这玩意儿现在算是个装饰，它是马丁在“业内”的标志，向没见过面的顾客证明自己身份的工具。因为时至今日，还收藏有能照常开火的老式点三八的私家侦探，可以说是独此一家了。

他和顾客约在距离港口不远的一家酒馆，酒保卟薨看到他，便指了指楼上。

“替你留的包间。”他说。

“谢了！”马丁和他击了个掌，踩上楼梯。

这个包间是马丁这两年的固定会客室，他和卟薨有约在先，不管这里面发生了什么，械斗、枪击、打砸……都不许放人进来。

马丁关上拉门，通往里间的布帘被风吹动，门帘下露出一双穿着好鞋的脚。马丁知道他的顾客到了。

他拉了拉外套，掀开布帘走了进去。

“哦，狗屎……”马丁凝固了，手里还抓着门帘。

他的客户死在椅子上，两眉中央被开了个孔，往外流的血还没干，他身边的矮桌上，摆着一个用树枝绑成的模型，马丁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。

“恶魔之巢”，拉斯特口中所说的，马丁的债。

尸体的另一边，一发弹头嵌在墙壁上，马丁凑近了，用挂在钥匙上的军刀抠出来。

空尖弹。现在没有人会用这种子弹了，除了一些喜欢把点三八挂在腰上招摇撞骗的傻帽私家侦探。

“操！”马丁大骂出声，回头快步走出里间，打开包间房门，突然听到什么，留了个心眼，只将门开一道缝，躲在里面向外看。

这个房间的视野绝佳——这也是马丁看中它的原因——楼下情形尽收眼底，两名配枪的当地警察正在和酒保说着什么，酒保卟薨一边夸张地形容着，一边两只手拼命往楼上指。

“妈的！”马丁知道，卟薨这混蛋把他卖了。

马丁把门关上，锁好，走回里间，试图从窗户跳出去，可这窗户外加了防盗护网，马丁回头，看见房间里的金属椅子。

第一把椅子敲了没几下，变形了，但护网也破坏了一半。有人在敲门了，马丁把尸体搬开。

“抱歉了。”他拖过尸体屁股下的椅子，用尽全力，朝护网扔去。

凳子冲破防盗网，掉到地面上，发出巨响。马丁跟着爬了出去，就在这时警察打破门锁冲了进来。

他得赶快回到飞船上，这倒是不难，只需要一个百米狂奔……好吧，几个百米狂奔。可是警笛在他身后响起了——沃特发星的警笛真是够欢快的，他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一辆洒水车。

“电脑，打开舱门，发动引擎，准备起飞！”马丁对着遥控装置喊。

他已经能看见自己的飞船，在忠实地执行他的指令，问题是，当他快要爬上舷梯的时候，一名沃特发星警察也到了。

马丁识相地举起双手。警察说了几句沃特发星语，马丁不需要翻译，他猜也能猜到大概是哪几句。

“我投降，”他说，“长官，不管你信不信，真的不是我干的。”

警察走过来，给马丁搜身，他拿走马丁腰上的点三八时，马丁一阵心疼。

“嘿，小心点，那可是我珍藏的……”

外星警察没有理他的废话，从他背后推搡了一下，马丁不得不被推着向前走。

拉斯特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，用铁锚敲晕了警察。

飞船已经飞离地面一公尺了，马丁快跑几步，爬上舷梯，回身向拉斯特伸出手。

拉斯特先从警察身上拿回马丁的枪，扔给马丁，然后才拉住他的手，离开地面。

其后赶来的外星警察们，只能遥望他们飞离沃特发星领空，进入曲速点，不知所踪。

“如果你是无辜的，为什么要跑呢？”拉斯特听完马丁的讲述后，问。

“有人在故意陷害我，如果我不跑，就中招了，”马丁道，“凶手的武器和我的完全吻合，这宇宙里所有的空尖弹差不多都是同渠道买的，它们很有可能是来自一个盒子里的兄弟姐妹！且不说那人没有留下弹壳，这年头也没人做弹道测试了，只凭这些证据，就够我受的！”

拉斯特摇摇头：“不，你跑，才是中计了。你说房间里整洁，没有打斗的痕迹。试想，一个一枪射中眉心的杀手，怎么会把子弹射偏到墙壁上？他们是故意让你跑的，马蒂，他们就希望你会跑。”